【萧无】芙蓉遇轻雷.03
03.修习灵术
天一热萧瑟就蔫，云梦还总是湿漉漉的，衣裳也都黏在了身上。无心拨弄了一下萧瑟脸颊上黏连的发丝，外头的马叫他用法术驱使着。萧瑟穿着衣裳不舒服，无心比他还要不舒服，他伸手去拉扯自己腰间的衣带，被萧瑟捉住了手。
“别脱，马上就到云梦镇了。”萧瑟的指尖汗津津地抚着他。
无心皱着眉显得很不愉快，身形一变从失去支撑的衣服地上钻出来，喵喵叫着蹭到萧瑟怀里，伸出舌头梳理着自己有点湿的毛发。
萧瑟本来就热，怀里钻进来一个毛团就更热了。他将无心从膝头上推下去，无心大声地叫了一声，扒着他的腿对他将自己推下去的行为很不满意。
“快点，变回来。”萧瑟捏着他的爪子，“你这样我抱着你更热了。”
“那我不穿衣服了。”
萧瑟手里的猫爪变成了手腕，他的拇指摩挲了两下滑腻的皮肉说：“不行。”
“这也不行那也不行。”无心恼了，柳叶眼一挑透出些凌厉的不悦来，“我后悔跟你出来了。”
“好了，你乖一点。”萧瑟笑起来将他拉起来按在膝头，柔滑的肌肤贴在他的手底下，“等进了镇子你再穿上，好不好？”
无心还是显得有点不高兴，但也算各退一步。他倚靠在萧瑟的怀里，光裸的身子在空气里能觉得凉爽很多，他是凉快了，萧瑟的汗珠顺着鼻梁掉下来，又被衣袖拂去。
临近城镇无心收了术法将马停靠下来，萧瑟将车里的衣物拾起来，从里衣开始一层层给他穿上。无心懒洋洋地坐着伸长了手臂，萧瑟刚给他系好衣带无心就去解开，作弄了好一会儿，萧瑟忍无可忍，扣着他的头亲了好几下无心才安静下来。
无心整理好衣装抓着缰绳驾车，云梦镇人来人往，引车贩浆叫卖声络绎不绝。蜿蜒的河流穿过小镇，水上亦有集市，船上商贩言笑晏晏，将东西放在船头的竹筐之中。无心将马车停在一个贩卖煎炸小鱼的摊子面前，鼻翼翕动着闻了闻，忽然掀开马车的帘子钻进去。
“怎么了？”萧瑟以为到了客栈正准备要下车，见他进来下意识双臂张开迎他入怀。
“我饿了。”无心摸了摸他的腰间，“你闻闻，闻到了么？”
萧瑟笑起来，从胸前拿出装铜板的荷囊递给他：“去吧，少贪嘴一些，一会儿还要吃饭呢。”
无心高兴地捏了捏他的脸颊，翻身跳下马车买了一油纸包。他盯着小鱼下了锅，忽然有人撞了他一下，无心皱起眉头长臂一伸，抓住那个人。
“拿来。”无心摊开手掌，在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乞丐眼前晃了晃。
小乞丐的衣襟脏污，无心又最是爱干净，强忍着难受瞪他。
“你你说什么？！”小乞丐挣扎着，没想到这个人能如此灵敏，力气还很大。他的衣襟都要撕裂了也挣脱不开。
无心眯起眼睛一扫，大致就能知道荷囊被藏在哪儿了：“要钱可以，不可不予而取。”
小乞丐叫他盯得头皮发麻，哀叫道：“我没有，你不要污蔑好人。”
周围的人渐渐都围了上来，有些人认出了他，不由得怒道：“怎么又是你，又出来偷东西是不是，这回把你抓住了吧！”
萧瑟听见吵闹的声音不由得掀了帘子来看，无心将小乞丐往回拽，小乞丐抓着他的手腕使劲挣脱，在白皙的皮肉上留下一点黑乎乎的痕迹。
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场拉锯战，直到无心将小乞丐藏匿地荷囊揪出来，再扔进他掀开的帘子里。
无心这便打算放过他了，可是看热闹的人不想放过，有个人冲上来要将他扭送官府。无心指尖运出少许灵力在小乞丐的肩膀上一点，小乞丐便向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人群不见踪影。
“跑得真快啊。”
人群嘀嘀咕咕地说着怪事，四散而去。
无心接过摊主递过来热气腾腾烫手的油纸包，高高兴兴地上了马车。萧瑟那蓝色的荷囊已经脏兮兮的了，他用车上的茶水打湿帕子，拉过无心的手一点点给他擦干净。无心捏了个水诀，转眼荷囊又干干净净地被他塞进萧瑟的怀里。
“这倒是挺有用的。”萧瑟摸了摸胸前笑起来。
无心打开纸包捏着小鱼第一口塞给了他说：“等到了客栈我就教你。”
“我又不是和尚道士，一个普通人哪里学得会。”萧瑟被烫得直吐气，淡淡的咸味和鱼的鲜味在舌尖漾开。
“我说你会你就会。”无心笑起来，将纸包塞进他怀里，出去驾车去了。
萧瑟撩开帘子蹲在他边上，时不时捏着一尾小鱼塞进他嘴里。
萧羽为了打发他们走出手很是阔绰，给了他们一盒银子，足够他们住上不错的客栈了。无心本来打算直接回到族里算了，可是萧瑟想要四处逛逛，那就不能坐吃山空了。
两人将马车交给门口的小二，进了云梦客栈，老板娘见他们两个衣着贵气器宇不凡连忙擦了手迎上来。
“两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宿呀？”南方姑娘特有的吴侬软语，跟春镇咬字的软不一样，说起话来黏黏糊糊的听着心痒。
“住店。”萧瑟拉着无心避开来来往往的旅人。
“哎好嘞，要两间上房？”老板娘摇着团扇，聘聘袅袅地走到柜台后，葱白的指尖拨弄着算盘。
“一间就够了。”萧瑟有些冷淡地颔首。
老板娘一下顿住了。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，落在萧瑟紧紧拉着无心的手，又问道：“两位客官打算住几天啊？”
“我们来此处游玩的，大概得住个两三天吧。”萧瑟拿过无心手里的煎炸小鱼，无心有些不满地瞪着他。
“那我收您三天的钱，您若是不住了我再退给您。”老板娘笑着，对伙计叫道，“一间上房，三日三十文。”
萧瑟摸出那个蓝色的荷囊付了钱，跟着领路的伙计上楼去了。一个小二凑过来问老板娘：“老板娘，他们不会是兔儿吧？”
“你管人家呢？”老板娘睨他一眼，用扇柄点点他的脑袋，“好好干活。”
“可是那个白衣服的是个和尚啊！”小二瞪着眼睛，手比比划划的。
“人家可能还俗了，你管的也太宽了。”老板娘嗤笑道，“他们两个仪表不凡倒也相配，你可不要声张了。”
“不懂，难不成男人的滋味儿要比女人还好？”小二摇了摇头。
老板娘啪地一声将扇子拍到桌上，指尖拧着他的耳朵说:“老娘还在这儿呢，说得什么荤话！”
萧瑟摸了摸房间的床褥，还算舒服，比上家里的锦被还是差了些。无心打开油纸包摸索着将煎炸小鱼吃干净了，萧瑟转过身来去摸他的肚子。
“一会儿就吃饭了，你还能吃得下吗？”萧瑟皱着眉头。
无心凑近了去吻他，说：“想吃鸡肉了。”
他凑近时萧瑟闻到鱼腥的味道，虽然有点嫌弃，但是要是躲了无心肯定要恼，萧瑟叹了口气按着他的后脑吻得更深，舌尖划过敏感的上颚，无心唔了一声。
“好，那就吃鸡肉。”萧瑟笑起来，打算下去找店小二说一声。
无心勾着他的一角说：“差点忘了，说好要叫你水诀的。”
“真的教？”
无心掐着左手中指第一个指节说：“五行诀还是挺简单的，水诀可引水也能自己化水，你学了这个我再教你其他几个。”
“我若是学不会呢？”萧瑟笑着揽着他的肩头，看着无心将茶壶里的水引出来聚成一个水球。
“会学会的。”无心收了灵力，茶水就重新回到壶里，“学不会有我在。”
以萧瑟的招鬼引怪的体质，确实学一点防身比较好。萧瑟试探着捏了手印，屋子里一片寂静，茶壶里的水毫无动静。
无心倒了一杯茶推到他眼前，说：“试试看得见的会容易很多，专心一点，不要想着能不能成。”
“我看你从来不用手印施法。”萧瑟皱着眉头专注地盯着茶杯里的水。
“我是妖，跟你不一样的。”无心看着他掐了手印，就专注地去盯着萧瑟脖子上他的内丹。
无心跟萧瑟结了契，内丹也挂在他身上，按理来说就算萧瑟本身没有灵力，也能通过内丹调动起无心的灵力来用。可等了许久，无心的内丹毫无反应，萧瑟又反复捏了十几次，杯子里的水终于是晃动了几下，可是内丹依旧毫无反应。
萧瑟满头的汗珠落下来，有些气喘：“这算什么？”
无心却十分惊喜，高兴地捧着他的脸亲了又亲说：“你太厉害了。”
“失败了还厉害？”萧瑟有些无奈地搂着他。
“怎么叫失败了，它动了呀。”无心干燥的双唇摩挲着他的唇说，“你刚学它就动了，天赋异禀。”
“好吧，暂且信你。”无心嘴上那么说，萧瑟却不是很相信，不过他也没必要担心，毕竟只要有无心在他就会平安无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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